萨拉托加做了一个梦。
梦中,像宝石一样璀璨的紫色夜晚里,繁星正如美艳的彩灯嵌在夜空不停的闪烁,自己的提督擎着一束亮晶晶的水晶花束半跪在自己面前,他腾出手,从衣服里掏出了一枚闪闪发光的戒指。
镶在戒指上的钻石大大的,像是夜空中最明亮的星。
身着婚纱的姐姐站在他身后,轻笑着拍着手,无言的祝福着。
自己伸出了手,提督慢慢的将那颗明亮的戒指戴到了自己的手指上。
呼哇的一下,像是魔法一样,接受了提督戒指的自己感觉身上一轻,平日里穿着的水手服像纸片一样哗啦哗啦的破碎了开来,碎成纸片的衣服在空中滴溜溜的旋转。
碎片又像雪花融化于大地一样,慢悠悠的飘回到了自己的身上,交织成了一身轻飘飘的婚纱。
萨拉托加低着头,刚想笑着说些什么。
提督却脸色苍白的吐出了一口血。
无声息的倒在了萨拉托加的怀里。
从嘴角处流下的鲜血,像红艳的花儿在白纸似的婚纱上绽放。
萨拉托加低着头,一脸呆滞的看着在自己怀里已经失去了气息的提督。
血液的鲜红色刺激着萨拉托加的眼睛,然后,萨拉托加才终于像是醒悟了一样。
啊……
想起来了,提督他……早就死了啊。
萨拉托加抬起头。
站在远处的姐姐正牵着提督的手,一脸幸福的微笑。
提督?
提督不是在我的怀里吗?
怎么会在姐姐身边?
萨拉托加低下了头。
怀中的提督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位黑发黑眸的少女。
少女沉沉的睡着,安宁的像个公主。
突然,刚刚还像星星一样闪亮的戒指此时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条又粗又长的锁链,有了灵性一样,像蛇一样爬到了萨拉托加的脖子上,狠狠的勒住了她纤细的脖颈,栓得她喘不上气。
冰凉的锁链越栓越紧,萨拉托加痛苦的对着列克星敦伸出了手。
姐姐……
救我……
突然,萨拉托加怀里的少女伸出了手,将萨拉托加伸出的手轻轻的拦住。
前一秒还沉睡在萨拉托加怀里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她静静的看着萨拉托加。
黑色的眼睛像是黑洞,吞噬掉了萨拉托加逃生的意志。
她张开了嘴,吐出了三个单词。
————————youaremine.
——世界变成了幽暗的黑色。
梦醒。
萨拉托加缓缓睁开眼睛。
一种朦胧的晕眩感像潮水一样涌了上来,又缓缓的退了下去。
萨拉托加扶了扶额头。
夜晚的月光透过窗户像水流一样洒了进来,在床上不停的流淌着。
萨拉托加的头正抵着小白的胸口,两只手也不知什么时候伸到了小白的身后,将她轻轻的拥抱住了。
萨拉托加看着正被自己抱着的小白。
沉睡着的小白轻轻皱着眉头,看来似乎也睡得不是很舒服。
——被人压着睡觉也应该不会舒服到哪里去的才对。
这是俾斯麦买的四人间。
房间里有两张双人床,小白和萨拉托加睡一张,俾斯麦一个人睡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