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华杰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些守墓人的后面。
看起来，就跟做贼一样。
但实际上，他不担心被守墓人发现。
他担心的是。
被乌云里的杜归发现。
曲华杰看着那奇奇怪怪，漏尿一样的雨，以及时不时劈歪的闪电。
整个人心中对杜归的忌惮更加强烈了。
“他一定正躲在乌云里，偷偷观察着一切。”
“此人城府太深了，我的身份绝对不能暴露，否则的话，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一定会杀了我！”
曲华杰心中恐惧一片。
却又对杜归充满了畏惧。
他之前就听说，杜归这人非常的记仇。
眼下见到被追杀的守墓人们，总算是知道了有多记仇。
“这就是在赶尽杀绝啊！”
曲华杰舔了舔嘴唇。
他不敢和长安君联系，但他知道，只要他在这里，他看到的一切，长安君都能知道。
……
实际上。
长安君的确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这却让它更加头疼。
“局面越来越乱了。”
“好一个杜归，只是躲在乌云里，就能把局面给彻底搅浑，以他的智慧，恐怕早在一开始，就知道是我在算计他了吧。”
“现在想来，他的所有行为，看似无迹可寻，可实际上却别有用意。”
“我居然一开始会被他误导，错估了他的智慧。”
“他现在对守墓人动手，恐怕也没我想的那么简单，源头雨或许杀不了这些人，但他既然能操控雷电，就一定能杀死所有人。”
“但他却围而不杀，这是在向我宣战吗？”
长安君手指轻轻摩挲着虎符。
良久，它用力一握，冷声说道：“不过，他和我打的主意一模一样，我同样是要把局面搅浑。”
说话间。
红门打开。
外面倒影出来的，则是平洲古战场的景象。
那个人俑抬起头，看到了门后燃烧的三炷香。
它浑身被细密的锁链束缚，手中却握着一把长剑。
它的目光并没有去看长安君。
而是盯着那枚虎符。
长安君冷漠的声音响起：“源头已经被杜归占据，你已经得到了自由之身，现在带着你的大军，前往明州，把它放出来，让整个明州化作人间地狱。”
“另外！分出一队人马交给守墓人的主祭，我有大用。”
人俑深深的看了一眼虎符。
它单膝跪地，拔出了青铜长剑，指向明州的方向。
那扇门关闭。
人俑长剑所指，无数被砍掉脑袋的鬼物，身穿古人的战服，便密密麻麻的现身长平古战场。
恍惚间。
竟有种梦回远古的气魄。
人俑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
那原本平洲天上的乌云，已经彻底移动到了明州。
但人俑目光所看向的位置。
却正好是杜归所处的位置。
只是，人俑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似乎刚刚的那一眼，不过是一个巧合。
……
源头中。
杜归在乌云离开平洲以后。
水面上倒影的，便全都是明州的景象。
此刻他兴奋无比，指着倒影中的密林，指着那些守墓人说道：“给我劈！劈死这群狗娘养的！”
一道道闪电劈下。
跟不要钱一样，也不管准不准，反正一大片的闪电劈下去，那密林便当场燃烧了起来。
浩浩荡荡，形成了一场山火。
关键是。
杜归坏到了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