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敬天咬牙，“季卓然，是你。”
季卓然抬起手腕，稍稍旋转，睨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抬眸说道，
“最后给我3分钟谈话的时间如何？”
说完，他眼眸略略扫过全场。
他神情肃穆，眼神凌厉，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场摄住。
而季卓然的视线，在掠过众人之后，也堪堪落在了程敬天身上。
看着仇人的儿子如此优秀，如此得意，程敬天心里自然也有怒气。
况且，现在的他，是早是晚都要上路，就算是给季卓然三分钟，也未尝不可。
于是他冷笑一声，“好。”
随即季卓然长腿一迈，走向了程敬天。
一时间，警员和程飞扬竟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惊动了什么。
不多时候，他走到了距离程敬天3步之内。
这时候，他们的谈话，身后的人便无法听清了。
随即，季卓然缓缓开口，“程总，你恨我，或者说，你恨季家吗？”
程敬天冷道，“当然。”
“这就是你为什么输，你心里想的，一直都是如何报仇，而仇恨会让人变得短视，以至于，你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你根本不懂股市。”
大部分资方炒股，多是把资金委托给专业的负责人。
可股市这件事，就没有人能真正的专业起来。
它与赌博有关、与人性有关、也与经济、政志有关，所以，不到最后一刻，没人会知道，它到底会如何。
所有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没有人可以说一定比其他人更专业。
但，有一件事情只要做好，就能甩开99.9%的人。
那就是实地考察。
季卓然此前就已经让安德鲁在国外替他进行实地考察，所以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发现了库尔特页岩石油公司账目造假的事情，也知道，他们必将在债务到期之后，宣布破产。
所以，他才能提前跟保险公司进行对赌。
“你赢了，现在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程敬天不爽道。
季卓然却并不生气，只继续说：“程总，我没恨过你，甚至理解你，今天我去医院看到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想……我可以活在一个满是仇恨的世界里，但他，最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