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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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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一间木屋内,甄天羽正在熬制汤药,手中拿着几株药草,任清岚在一旁不时地在罐底添些材火,偶尔抬头望着丈夫那张被氤氲雾气笼罩着的脸。突然,她的心底升出一种莫可名状的东西,感觉眼前的一切都要变得模糊,这么多年平凡幸福的日子都要随着这片雾气一起消散掉。
  任清岚忍不住想伸手朝甄天羽抓去,却又感觉到了手里还抓着的一根树枝,顿时清醒了过来,晃了晃脑袋。
  甄天羽见她如此,好奇地问道:“清岚,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真的是平静的日子过得习惯了,今天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还真一下子适应不过来。”任清岚苦笑道。
  “要不你去躺会,放松一下,这里我一个人就可以了。”甄天羽关切地说道。
  “难道我变得有这么娇气?没什么大碍的,放心吧。”任清岚对着甄天羽嫣然一笑,又低头把手中的树枝塞进火里。
  甄天羽望着任清岚,数次微微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心中暗叹,闭口不言。
  过了一会,药罐散发的药味越来越浓,甄天羽掀开药罐,挥手赶了赶水气看了下,说道:“药熬好了,你先去休息休息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任清岚点了点头离开了木屋。
  端着新熬好的汤药,甄天羽进荆风躺着的卧室,来到床前。
  “荆兄,这是我刚刚熬好的汤药,你趁热喝了吧,能让你快点恢复。”甄天羽把汤药递向床边。
  可是,荆风依然没有半点反应,依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屋顶。
  甄天羽见此,把药碗放在床头的木柜上,拉了一把椅子到床边,坐了下来。他开口道:“不知道你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能让你如此受打击。希望你能和我说说,即便以我现在的能力帮不了你,也希望能够替你解解心结。”
  甄天羽停顿了一下,看了荆风一眼,又苦苦劝道:“任何事情都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你何苦这样不闻不问不吃不喝地折磨自己,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
  “亲者?嘿嘿,我荆风现在孤魂野鬼一只,有何亲者?”荆风终于开口冷笑道。
  “荆兄,虽然我们十多年未见,但是一直以来,我都把你当做兄弟,你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啊!”
  “兄弟?像我这样的人还会有兄弟?我没有兄弟,也不需要。”荆风的话语依然冰冷。
  “荆兄,你振作一点,有什么事情说出来,看看我们可能帮到你,你这样自暴自弃根本于事无补!”对于现在这种状态的荆风,甄天羽很是着急,他感觉到,荆风所遭遇的事情一定非同小可,他不希望荆风从此一蹶不振。
  “嘿嘿,你如此苦劝于我,说要帮我,到底所欲何为?”
  “荆兄,你怎如此说话?记得二十年前,你我受命一同去西岭剿灭那为祸一方的绵水五魔之事?虽然尽数诛灭五魔,但我也不慎被那为首红魔临死之前一剑刺进左胸,以为必死无疑,结果那时才发现自己的心脏比常人位置不同,因此躲过一劫,但也受伤严重,多亏你及时带我治疗并悉心照料,那时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当年我和清岚逃离山门之时,又是你救我一命……”
  “我当时什么都没做,那是你自己命大。”荆风冷冷说道。
  “不,正因为你没有说话,才又救了我一命。我被贯穿左胸,现场所有人都以为我死了,可我知道只有你知道我还活着,因为只有你知道我心脏异位之事。虽然你为人冷淡,不喜多言,但是你我同门共事,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我甄天羽一生并未受过别人什么恩惠,但唯独于你这里却有两次大恩无以为报。如今,我隐居在此,而你被虚儿救回家中。你我时隔多年竟然还能在此处相遇,实乃天意。也许,这是上天冥冥之中给我报恩的机会。”话说完,甄天羽觉得自己有点激动,于是也不再开口说话,于是屋内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你想报恩?”当屋内沉默了好一阵子,荆风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只要我能够做到,就算搭上这一条烂命,肝脑涂地,又有何妨!”甄天羽沉声道。
  “好,你的话我记住了。你可以出去了。”
  “你……”甄天羽为之气结。说了半天,荆风还是没有道出受伤之事。无奈之下,他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开。
  察觉到甄天羽转身离开,荆风扭头望向他离去的背影,原本一双黯然无神的眼睛此刻闪烁无常。
  在谷内山溪下游的平滩上,甄若虚一脸地郁闷,因为一路找下来,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他又往东边望去,那里是山溪流出葫芦谷的地方,这片平滩过后,山溪就隐入山脚下消失不见了。甄若虚不相信如果有东西到了这里,还会被水流冲走,因为这浅滩的水都到不了他的脚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