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琴!</br> 这就是九天战场上的至高奖励,更是那天音中诞生的至强利器。</br> 天音是道韵,因而这道琴便能激发出道韵!</br> 凌风不懂音,但他懂道韵,因而才能够控制道琴,天神雀不懂音,更不懂道韵,因而被崩飞,导致利爪都被粉碎。</br> 大音无形无相。</br> 道韵亦如此!</br> 不过,凌风懂的是道韵,他能够激发出道琴的伟力,却不能够与道琴相融,不能将其变成身体的一种,更难以发挥出道琴最盖世的力量。</br> 只因!</br> 他不需要神物,以身伺道讲究的是本身的强横,当他走到那一步,哪怕是道琴都休想伤到他,当他道韵问天时,道琴都要俯首。</br> 这才是他的人王道!</br> 天神雀、死神、神虎不懂,灵空、王者、叶欣然看懂,但还有未知。</br> “这就是九天战场的奖励?”王者问道。</br> “是的。”</br> “天音中诞生出来的神物?”</br> “是的。”</br> “你体会到天音的真意,因而能够控制这竖琴?”</br> “正是!”</br> “还真是让人羡慕,让我等都想体会一番。”王者叹息道,他终于知道凌风的变化在哪,天音洗礼,让凌风整个人脱胎换骨。</br> 天音洗礼的是血肉与神骨力量,而真正的洗礼是让天音融入体内,华丽丽的蜕变。</br> 这一点凌风做到,而他们却没有机会。</br> “你们也能体会!”</br> 凌风微笑着说道:“只要你们愿意。”</br> “自然是愿意的。”</br> 神虎第一个跳出来,对那天音无比垂涎,连天神雀这种天地奇兽都被崩飞,要是全力催动竖琴,那会是何等景象?怕是能够湮灭一大片真神吧?</br> “我想体会!”</br> 王者、灵空满目期待,他们知道不可能登上第九天战场,更不需要,现在凌风已得到天音“传承”,凌风就是天音。</br> “你们呢?”</br> 凌风望向天神雀、死神,神目中闪烁着旁人不懂的光。</br> 死神意动,天音是神圣的,要是能够经受住洗礼,他将更进一步,而天神雀则直接摇头:“这大白天的,你不要开玩笑。”</br> 最懂你的往往是一直想镇压你的……兽!</br> 天神雀太懂凌风,知道这货很不对劲,以前这货每进一步都会用它来炼心,狼行千里吃肉,它才不相信因境界强大,这货便改了本性。</br> 他是狼!</br> 狼会吃素吗?</br> 于是,天神雀相当干脆的远离凌风,它的确想体会天音力量,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啊。</br> “没出息!”</br> 神虎撇撇嘴,对天神雀很是不屑,这样的机会因怕死就选择放弃,还是不是男人……兽?</br> 然而。</br> 天神雀更蔑视神虎,这个白痴永远不懂啊,有些力量还是敬而远之,否则真的会出人命的。</br> “来吧!”</br> 王者、灵空已经完全兴奋,他们来到凌风身前,距离十五丈,而后身上的力量如水般汹涌,特别是王者连天尊剑都祭出来,时刻面对那天音洗礼。</br> 死神、神虎则是落在灵空、王者身后,力量全面沸腾。</br> “好的!”</br> 凌风嘴角微弯,笑得很是邪恶,而后他道韵惊起,直接涌向手指,用它在竖琴上轻轻的拨动。</br> 铮!</br> 一道天音炸响,震得天神雀血气翻涌,脸色惨变,可于顷刻间,那声音消失,整个虚空失音,一股洪荒力量冲向王者、灵空等真神。</br> 刺啦!</br> 那一刻,虚空支离破碎,王者不可一世的天尊剑被道琴劈开,惶惶之力刹那间灰暗,他整个人倒飞而出,张口便喷出鲜血。</br> 灵空身躯坚固,在血肉方面比王者更强一点,可在那道琴音冲来时,他血肉撕裂,神骨炸断,比王者还要狼狈的倒飞,胸口更是被道琴音撕裂出一道道血痕。</br> 死神身躯被劈开,五脏六腑清楚可见,神虎差点被横斩。</br> 一片漆黑!</br> 一片惊撼!</br> 一曲悲歌!</br> 天地间似乎有肃杀的声音响起,谱写辉煌与强大,四位顶级真神竟是在道琴中全面瓦解,哪怕是王者都不可匹敌,道韵在惊起,道琴音在波荡,整个天地已属于那手持道琴的人。</br> 人王!</br> 傲娇鸟咧嘴而笑,它就知道是这样,神虎有多么惨烈,它笑得就有多么开心。</br> 叶魔女凌空而立,玉目闪光,并没有任何惊骇,唯有她才清楚现在的凌风到底走到哪一步,现在的以身伺道才是真正的问道。</br> 问道真神!</br> 问道苍穹!</br> 逆神终于找到属于他们的信仰与未来,这样的人物哪怕是放到至尊星也休想泯然众人,他会是真龙。</br> “道琴,这到底是什么?”</br> 王者颤巍巍地走来,鲜血自其嘴角溢出,可他却没有心情来擦拭,可想而知他心中的惊骇,仅仅是一道琴音而已,要是凌风全力弹奏,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br> 他不敢想象!</br> “道韵!”</br> 凌风并没有隐瞒,微笑着解释:“它就像是真神的精神,拥有道韵,精气神便融合,死气的真力便活了。”</br> “原来如此!”</br> 王者双目微闭,半晌睁开眼睛,向凌风鞠躬,他在道琴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br> “谢谢!”</br> 灵空额首,神虎则是惨烈无比,但却没有向王者、灵空那样能够看透,他心中很模糊,似乎抓住似乎有什么都没有得到。</br> “先离开这里吧。”凌风微笑着说道。</br> “是该离开!”</br> 王者取出丹药服用,在恢复伤势后,众神便向着九天战场下飞去,迎来众神审问的目光,但凌风等人则是风淡云轻而过,他们知道这些真神会怀疑,但他们也不需要掩饰。</br> 至神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br> 不过。</br> 众神知道王者、灵空等真神回来,那其他真神就永远回不来了,因而他们望向王者的目光更仰视,显然他们将王者当成至神。</br> “看样子这个锅我还要背下去。”王者苦笑道。</br> “至神更适合王族,不是吗?”凌风微笑着说道。</br> 逆神现在还很稚嫩,至少在恒天星辰是这般,他背上至神,等同于要迎接整个恒天星辰的高手,这并不利于逆神,反而王族更重视。</br> 他们需要“至神”这个称号,这会将他们推上一个高不可攀的巅峰。</br> “还真是难以拒绝的诱惑。”王者叹息道。</br> “那就不要拒绝!”</br> ……</br> 闪电间,他们已横渡几颗星辰,仅仅十几天的功夫,他们便回到千古战场。</br> 嗡!</br> 通天光柱释放出撼天气势,形成古老的奇门,在虚空中推开一道门,凌风等人直接迈步,于顷刻间横渡星辰道,回到帝皇星。</br> 这是星辰道第一颗星辰。</br> “与我们一同离开?”王者望向凌风,王族本就不同,他们拥有自己的天舟,可直接离开星辰道,而且非常隐蔽。</br> “可能,那古天舟更适合我呢?”</br> 凌风神目闪光,灼灼地望着王者,并没有要与王者一同离开的意思,更没有要通过龙兽族那道奇门。</br> 王者一愣,进而大笑说道:“确实,这更适合你。”</br> 而后。</br> 王者笑容顷刻间肃然起来,说道:“你想做到什么程度?”</br> “你们能够帮到什么程度?”凌风反问道。</br> “就此别过!”</br> “珍重!”</br> 王者抱歉,而后带着神虎、灵空离开,他们已通过神符通知到势力那面,不过,那天舟不会出现在这里,否则会太惊空,他们来时低调,离开时亦要低调。</br> “王,我们就这么离开吗?”</br> 神虎皱眉望向身后,低声说道:“凌风在恒天星辰可是得罪不少势力,而现在他要通过天舟回到恒天星辰,势必会受到打压,乃至于会毙命。”</br> “我知道!”</br> 王者神目闪烁,能够被王族推上来,空有实力是不行的,王者更是个聪明的人,而且大势力在培养后辈人物的时候,这方面更是重中之重。</br> “那……他还想通过天舟?”神虎不解的问道。</br> “这正是他可怕的地方啊。”王者一脸肃然的说道:“他要造势!”</br> “造势?”神虎目瞪口呆,完全看不懂。</br> “更准确的来说是借势。”灵空在一旁解释道:“他需要一些势力的态度。”</br> “什么意思?”</br> 神虎在武道上的潜力很不错,但在智商上则完全不行:“借势?借谁的势力?”</br> “我们!”</br> 王者一脸深思,说道:“以前他是一个人,逆神还没有完全出世,可现在不同,逆神要强势镇压,就需要借势,唯有这般才能压制住那些势力。”m.</br> “我们?”</br> 神虎诧异的惊呼道:“以我们的力量,怕是很难压制那些势力吧?”</br> “笨啊。”</br> 灵空完全被神虎干败了,他摸着额首说道:“他要借的是王族的势,要借的是我虚空门的势,他要借所有能够借到的势力!”</br> “可我们为何要借给他?我们能够答应,王族那面会答应吗?”神虎愕然道。</br> “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br> 王者郑重的说道:“千古战场他已绝世姿态力压我,却并没有毙掉我,九天战场他力推众神救出我等,至尊符更是难以拒绝的神物,还有至神这个虚名。”</br> “这样的利益,王族会拒绝吗?”</br> “那要是我们拒绝了呢?”神虎小声问道。</br> “那就是忘恩负义!”</br> 灵空替王者解释道:“以凌风的性格,怕是他会揭开真相,至神是虚名,至尊符并非我们得到,就是九天战场都是他赢下来的,届时我们名声扫地,王族与虚空们将一败涂地,彻底臭了。”</br> 神虎张大嘴巴,忽然间觉得很自卑,这些人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这些聪明人就不能将话说的直白点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