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胜!</br> 这等战绩放在任何一个势力只怕都要显目,于同等级别的天才中胜出,本就值得骄傲与自豪。</br> 但。</br> 要是这等战绩放在宇内呢?</br> 方於战胜的是世间顶级势力的天骄们,除万青,其他四位人物皆是四大势力的顶级人物,可列位第二天骄,这等人物在宇内可并不多,用极其罕见来形容并不过分。</br> 这是四大势力的悲剧。</br> 这更是方於的盛世!</br> 各大势力人物疯了,那是因方於实在太可怕,实力太恐怖,哪怕是列位第二的天骄在其面前都远远不够看,而这种战绩只有在势力列位第一的天骄身上才能够看到。</br> 这意味着什么?</br> 方於可与宇内顶级势力第一天骄并列!</br> 当然。</br> 五胜后,方於疲态尽显,殷红的鲜血正从脸颊上滴落下来,但他的气势并不弱,依旧强盛,可傲视天穹。</br> “来战,下一个是谁?”</br> 方於依旧那般云淡风轻,可其气势则像是实质性的刀锋,要劈开这片天穹。</br> 不同于先前。</br> 整个神王峡谷都死静死静的,落针可闻,人们张张嘴,任由罡风灌入嘴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br> 这太悲凉了。</br> 宇内众多顶级势力愣是被方於一个人压制的俯首,而其他人物及天骄只得紧握着利拳,却没有上场的勇气。</br> 他们颜面受损了,可不要因他们再受损。</br> 他们势力已经伤痕累累,可不想再被捅刀。</br> 兽神天等势力则显得沉闷,他们有心将方於击败,但无力啊。</br> 各大势力第一天才对这场对决并没有激情,因而并没有过来,像他们那等人物非常注意细节,要是他们前来观战,等同于信心不足,形同示弱,将直接影响各大势力的大势,这显然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因而姿态要做足。</br> 在战略上藐视对手!</br> 但,在战术上要正视对手!</br> 想要铸造大势,仅凭着武力是不够的,还要动脑。</br> 可惜。</br> 这本来相当不错的局面,因周叶与方於的出现而瓦解。</br> 此刻。</br> 四大势力人物正隐蔽地将消息送往势力,并且渴望第一天骄能够飞来,压制住局面,将方於踩在脚下。</br> 八胜!</br> 这是方於铸就的另一奇迹,在那柄利刀下,任何天骄人物都要俯首,而且落败的尽是排位第二的天骄,等同于方於战胜了七个势力,强横到极点。</br> 但。</br> 这个时候人们发现方於受伤了,且颇为严重,力量削弱的厉害,不复先前的强盛,握着利刀的手都在颤,证明他力量已经到了顶点与极限,再战下去只怕要力竭。</br> “八胜,还真够强的。”</br> 一些人物冷笑,仅仅方於一个人物就想力压他们所有人?</br> 痴人做梦!</br> 全盛时期的方於的确让人感到棘手,但现在方於神力耗尽,他还有什么实力能够压制全场?</br> 方於虚弱了。</br> 人们想要趁虚而入!</br> 而且。</br> 只要压制这个人物,那胜利便立刻倾向他们,届时谁战胜方於,将赢得更多荣耀。</br> 他们相当乐意做那个战胜方於的天骄!</br> 于是,第九位天骄上了。</br> 但,第九位天骄闪电间便被轰飞出来,喋血悲鸣。</br> 第十位天骄飞来,第十位天骄喋血。</br> 十胜!</br> 堪称教科书般的战绩,压制同代十位天骄,这只有各大势力第一天骄才能够办到的事情,而方於这个名声不显的人物做到了。</br> “谁说山村没有顶级天骄?”</br> “我们没有顶级资源、顶级天功,一样可以压制当世天骄!”</br> 山村天才们更疯狂,双目冒着光雨,这不仅仅是方於的胜利,更是他们的胜利。</br> 荣耀同在!</br> 顶级势力天骄们皱眉,哪怕是神力将要耗尽,方於依旧让人感到心颤,这等实力简直要逆天啊,就是第一天骄出现就能够压制全盛时期的方於吗?</br> 不过。</br> 人们终于感觉到方於是强弩之末了,神力完全透支,冷汗涔涔,像是自水中捞出来一般,脸色惨白,脚步虚浮,完全没有方才淡定的模样。</br> 方於尽力了。</br> 但,他一个人如何直面整个宇内天骄呢?</br> 山村天才们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满心悲伤,这就是大势啊,一个人是不可能力挽狂澜的,除非他们羽翼都足够丰满,能够压制住其他天骄。</br> 可他们行吗?</br> 不行!</br> 于是,他们只能双目湿润,替方於坚持着悲伤着。</br> “十胜,还真是个奇迹呢。”</br> 又一位天骄飞出,神目灼灼,直视着方於,心中爆发出杀意。</br> 这样的人物应该除掉,否则后患无穷。</br> “可惜,还是不够啊!”</br> 方於叹息一声,满目落寞,他的力量真的到尽头了,十胜是他的极限。</br> “那就由我来挑战你吧!”</br> “卑鄙!”</br> 山村天才们不爽了,怒视着那位人物说道:“方於力量耗尽,你若想要挑战,可敢等他恢复过来?”</br> 那位天骄脸上闪过一抹怒容,心中憋愤,这简直是屁话,真要让方於恢复过来,他还挑战个屁啊。</br> 当然。</br> 他要保持风度,至少他背后的势力要保持颜面。</br> “可以,只要他愿意!”</br> 他极其警惕的说道,神目满是戏谑与冷漠,仿佛是在催促方於尽快动手:“不过,我们时间紧迫,可没有时间等他恢复上几日。”</br> 显然。</br> 后面一句话才是他的真正意图。</br> “卑鄙!”</br> 山村天才们自然读懂了这位天骄言词间的意思,纷纷被其不要脸的精神折服了。</br> “无妨!”</br> 方於笑着说道。</br> 这句话便立刻让那位天骄放心下来,脸上的笑意变得浓烈几分。</br> “但我神力真的耗尽了。”方於望着天空,各大势力要颜面,他们更要颜面,天地神荒问世,那个妖孽人物要逼出他来,便不会容许他们出现任何败绩。</br> 他神力耗尽了,不可再战。</br> 但。</br> 这并不意味着天地神荒就要停止脚步。</br> “你要如何?”那位天骄皱眉问道,这个防御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br> 还要不要脸?</br> 不要脸这种事情是需要天资的好不好?</br> “天地神荒,我不过是四神而已!”方於笑了,只因他看到了有人自虚空中飞来,一步一步出现在战场。</br> “什么意思?”那位天骄警惕的问道。</br> “他的意思是接下来的战斗交给我们!”</br> 三位人物并列而出,不苟言笑,但神目中的战意则是像烈焰一般在燃烧。</br> 仅有三位人物,却简直要与日月争辉。</br> 在烈阳下,他们像是三株参天大树撑起了灰暗的天穹。</br> “天地神荒,我乃三神周月!”</br> “天地神荒,我乃二神陈诗!”</br> 两位人物第一时间开口,傲视当空,漠视万道,而他们每个字都像是雷霆,压制的人喘不过气来。</br> 以前。</br> 他们只觉得天地神荒是个口号,八荒只是周叶的代称,四神则是方於的代称,并没有其他人物,直到四神一同出现,这才让他们真正的吃惊。</br> 原来。</br> 真的有八位“荒”,真的有四位“神”。</br> 那“地”呢?</br> “天”又是谁?</br> 那位要挑战方於的天骄傻眼,四周天骄更傻眼,一个方於就让他们吃瘪,无力回击,此刻三位神一同出现,而且是列位在方於前面的其他三位神,这让他们怎么打?</br> 这是一场悲剧。</br> 悲剧的不是方於,而是他们。</br> “立刻通知第一天骄,这个局面我们压制不住!”</br> 要只是方於,他们还可以应付,但来了这么多位人物,那就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了,但今天要不把这几个人物压制,那他们势力的颜面就要受损,这是他们不愿意看到的。</br> 显然。</br> 只有第一天骄才能够力挽狂澜。</br> “不用通知了,太费力。”</br> 周月笑了笑,充满了猖狂的气焰:“我想他们此刻应该没有更多精力应付你们。”</br> “什么意思?”</br> 各大势力人物皆皱眉,不太懂周月的意思。</br> “你们的第一天骄人物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陈诗冷酷的说道:“我们解决你们,你们的第一天骄自然有人来解决!”</br> “……”</br> 人们心脏狂跳,感觉到极度危险。</br> 这些人物到底要干什么?</br> 四神用来对付他们,那谁来对付第一天骄?</br> 地?</br> 还是天?</br> 当然。</br> 他们是不太相信这四位人物的,因而立刻便送出消息,可迟迟没有得到回应,直到半晌,那早先便得到通知的天骄才传来消息。</br> 仅仅两个字。</br> 地荒!</br> 他们正在迎战地荒,并且倾尽全力。</br> 直到这个时候,人们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天地神荒”问世,他们的意图就不是击败几位天骄这么简单,而是要横推宇内。</br> 更可怕的则是他们将各大势力天骄们的反应都考虑的相当清楚。</br> 方於对上他们。</br> 地荒对上各大势力第一天骄。</br> 方於十胜,终结了他们。</br> 那地荒呢?</br> 仅仅一天时间,整个宇内便炸锅了,只因天地神荒太耀眼,四神横推各大势力天骄,而地荒则在镇压各大势力第一天骄。</br> 四神只出了两位便横扫全场。</br> 地荒出了两位,第一天骄尽俯首!</br> 虚空道败了、仙庭败了,洪荒天道败了……哪怕是佛门、墨家都败了。</br> 这便是地荒!</br> 那是两位让人心生绝望的绝世天骄!
三月,初春。</p>
南凰洲东部,一隅。</p>
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p>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p>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p>
,。血色的雨水,带着悲凉,落下凡尘。</p>
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p>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p>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p>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p>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p>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p>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p>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p>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p>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p>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p>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p>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p>
而少年如猎人一样,耐心的等待机会。</p>
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