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觉得她是在麻烦我,反倒是你,就这么不情愿的见到我吗?”
子峻深邃锐利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若羽的脸上,说话的瞬间已流露出了万般的无奈和伤痛。
这个女人宁可一个人拖着行李箱游走在巴黎街头,也不愿打个电话或是发给微信向他求助,这对于他而言就是最致命的悲哀。
“子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不想让吉畅误会。”
若羽说话声音越来越小,以至于到最后的“误会”两个字,几乎都听不到了。
“误会?”
子峻忿忿的看向一边,继而又将目光移回到了若羽身上。
“误会什么?误会你是破坏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若羽垂下眼眸,默认
这样一丝不差地被猜中心思,感觉就像是偷东西被当场抓到一样。
“婚姻,第三者如果非要这么论,那么所有出现在纳兰淳之后的女人,就都算是第三者。无论在哪一世,无论是谁,都一样。”
子峻激动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伤痛清晰的传入若羽的耳朵,让她的心也不由得跟着疼了起来。随之脑海中便溢出了那段清晰而又久远的过往——
玄墨说过:“本王生生世世就只要淳儿你一人”
玄墨说过:“淳儿要去哪儿,本王就随你去哪儿”
玄墨说过:“有生之年,倾心相遇,安然相陪,只诉温暖不言殇。”
若羽垂下眸子,掩饰着眼底为记忆而泛滥的痛楚。子峻的视线从她的头顶慢慢往下转移着,当在她的脸上察觉出那种忧伤时,幽深静谧的墨瞳中闪过了一丝愧疚。
“对不起”
一阵沉默后,子峻才开口,却是若羽听不明白的道歉。
她吸了吸鼻子,哑着声线问:“干嘛好好的和我说对不起?”
子峻伸出修长的手指,再一次将她垂在脸颊旁边的几缕凌乱散发轻轻地放到了耳后,低落的说到:“好不容易找到你,我不该说那些让你觉得不舒服的话。”
“我没有”若羽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我应该感谢你,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了我。”
子峻轻笑,黯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不客气,我也是尽力而为。”
调侃的话语瞬间化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他们相视而笑,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在异国他乡不期而遇。
在这期间,阿狸发了数条微信,打了数个电话,若羽都没有应答。她的心情好不容易才得到阳光的眷顾,不想再因为他们陷入到无止境的黑暗当中去了。
“想去哪儿?”
子峻向四周围看了看,随口说道:“最近的是奥赛博物馆,它虽然是火车站改建的,却是世界上最美的博物馆。右拐不远处就是巴黎圣母院,它旁边的植物园内有法国国家自然历史博物馆。穿过新桥,圣日耳曼大街往西有很多具有巴洛克和洛可可风格的精致商铺,陈列着从拿破仑三世到立体主义兴起之初长达近半世纪的艺术作品。至于铁塔、凯旋门还有卢浮宫,他们都在右岸,我猜想那才是你最想去的地方。”
若羽抿嘴一笑,“子峻,你有空的时候就来巴黎做兼职导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