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巴黎众多建筑物中最为雄伟的,也是最孤独的。它高高在上,却没有任何的对话者。即使每天有无数双温热的手抚摸它冰凉的铁杆,它的内心依然是孤独寂寞的。”
若羽抬起手臂,隔着空气触摸向了埃菲尔铁塔。
“我们不是才经历过圣母院的洗礼吗?你说过的,丑与美、光明和黑暗都是共存的,那么幸福和伤痛也同样是在一个故事里共生、纠缠,乃至迸发力量推至永恒的。”
子峻说话的同时,若羽侧头看向他,在流光的映照下,他本就棱角分明的脸庞显得更加完美了。
自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但子峻为了不让她尴尬,并没有立刻扭头,而是将目光继续停留在铁塔上。而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特意说给她听似的——
“在一半的时间里,我不能没有你,在另一半的时间里,我又觉得无所谓,这不在于我爱你多少,而在于我能忍受多少。”
“什么?”若羽蹙了蹙眉头。
“没什么!“子峻轻轻地摇摇头,庆幸她没有听清楚。
我们去吃饭吧!我听到你的肚子在抗议了!”
子峻牵了牵嘴角,握住了若羽冰冷的手。
“很冷吗?”
“有点!”
若羽本能的抽了一下手,但并没有成功挣脱。说实话,在这样的寒冷夜晚,她还真有些贪恋这个温暖的包裹了。
子峻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如果换做是严佑勋,她是不是就不会如此抗拒了?
“你的体质一向属寒,看来需要找个大夫好好得瞧瞧。”
这样的口气和语调像极了玄墨,顿时让若羽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温暖。
她浅笑,“莫离可好?”
“你胆子可真大,敢让他给你治,我可是亲眼见过他把胃药当感冒药吃过三顿。”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我是想告知他的,但是大嫂说反正他那几天胃也不舒服,随他吃好了,到最后总是能治好一项的。”
“天哪,这是亲妈说的话吗?你确定辰逸不是你们家捡来的孩子?”
“不应该确定吗?倘若你们家有这么一个漂亮又聪明的孩子会轻易扔出来吗?况且你常说我们叔侄除了长相,连品性也极其相像,难不成我们同时被遗弃,然后又同时被收养了?”
若羽真是哭笑不得,觉得有时候子峻不正经起来,比辰逸还要加上一等。不过她倒是希望他能时常这样,用开心的事舒展心里所有的郁结。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去吃饭。”
子峻用另外一只手梳理了一下若羽的长发,满目宠溺。
“想吃什么?桂花糕?糯米汤团?油酥饼?还是酸汤面?”
若羽咬着下唇,抑制着口水,连连点头。她都想吃,最好还能再来一盘红烧小排,这样的巴黎之夜才够圆满。
望着眼前这双放着绿光的期待眼神,子峻忍俊不禁,但他并没有肆无忌惮的发泄出来,而是抿着嘴摇了摇头——“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