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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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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州分号的粮食到了,刘甲这次牙口咬的很紧,在刘元柱面前一遍又一遍地说穷苦市民日子多么的难心,黑市被取缔,就是手头有点钱的人家也无处买粮,要求把粮食低价出售给穷人,没钱就赊销。刘元柱显得很大度,让罗望满足刘甲的要求,说道:“贤侄,积阴德的事,依了他吧,几千大洋而已。”罗望说:“大掌柜,留下一部分发给工人们吧。难民和叫花子越来越多了,熬成稠粥施舍他们也不错。”
  “年前给下面的人按人头分发五斤白面,两斤肉,我已经准备好了,魏三会送过来,过两天你去一趟,路上不太平。舍饭的事还是算了吧,我们低价给穷人卖粮已经犯了韩起茂这些人的忌讳,先就这么着吧。”
  粮行一开始卖粮,成锐弟就到师部向韩起茂汇报此事,韩起茂先是阴着脸说:“刘元柱要干啥,买好阿,”旋即冷笑着说:“嘿嘿,良心发现了嘛,刘家几代人打甘州人手里弄了多少钱财,这会儿假充善人收买人心,迟了,随他弄出啥花样儿,甘州还是我马家军的天下,姓不了刘。也好,还省得我们费心思安抚百姓,成县长,发告示表彰刘会长,人家做的好事嘛。省里救济粮到了也交给达盛昌粮行,令商会出面开粥厂施舍穷人和叫花子,想要高帽子,老子就送几顶给你戴。”
  “师长,刘甲可是有通共的嫌疑呐。”
  “那事已经给出结论了。”
  “是、是有结论了,可是,”成锐弟犹豫着,似乎是不想过早把查到的情况说出来。“有屁快放,吞吞吐吐地干啥,利索点。”韩起茂站起身怒斥道。
  成锐弟把老鼠子查到的情况说了一部分,隐瞒了牵出魏宝的事。韩起茂重新坐下来,半晌没有言语,成锐弟说:“师长,该怎么办我听您的。”
  “姓高的脱不了干系。我就说嘛,他在肃州、凉州、兰州都有福音堂医院,这个时候来甘州干啥,可惜马福寿死了,不然定能查个水落石出,我安排人查一下姓高的。成县长,上面又在搞国共合作,风向可能要变,不能等了,抓人。”
  “师长,马元海总指挥交待过,不让我们动刘家。那个高院长在老百姓当中很有声望,又是教会的人,身份不一般,怕是省里会有人出面说话。”
  “顾不得那么多了,行动我来安排,刘甲和姓高的不一样,我们抓刘甲又不是真让他死,明白我的意思吧。至于高院长嘛,清高的很,我甘州地面上容不得这样子的圣人。”目的达到,成锐弟松了口气,告辞出门,不自觉的挺起胸来。
  成锐弟打算在龙王庙抓刘甲现行没有得手,觉得刘甲不可能收手,安排人手紧盯着刘甲。他想把证据做实,置刘甲于死地。可从那以后,刘甲忙碌着粮行的事,根本没有出过城,去过教堂几次,都是陪着母亲做祈祷。成锐弟听到了国共再次合作的风声,他着急了,一旦上面风向一变,报刘元柱一箭之仇的目标就化为乌有。错过这次机会,以刘家的势力,再想拾掇刘甲连门都没有。他也怀疑过高院长,但自己的目标是刘甲。他才不相信什么主义,谁是共党跟自己无关,他不想节外生枝扯上高院长,怕一下子打翻两个有线有势的人力有不逮,就盘算借粮行的事鼓动韩起茂动手。从韩起茂的话里听出,韩起茂早有付高院长的打算,心中暗自窃喜,搂草打兔子的事,成锐弟没再多嘴。留下魏宝这个尾巴,也是想抓到刘甲牵出魏宝,住凶杀案上一靠,到那时谁也没法子再为刘甲开脱。想到刘甲就要落网,这口恶气终于可以吐出来,成锐弟忘形地哼起了小曲儿。
  这段日子,关晓在衣帽厂干的很是尽心,每天来的都很早,和罗望一同晨练,到厨房帮厨,管人理事样样不差,罗望难得清闲,抱着儿子教说话,牵着小手教走路,到也其乐融融。到了本年度工人上工的最后一天,大家已经无事可干,在院子里领东家发放的白面和肉,这类事本不用关晓操心,方端文、王积富就能料理,关晓却撑着口袋让方秧往里装面。看到罗望抱着孩子出了堂屋,后面跟着刘英子,将口袋递给方霖,凑到罗望跟前逗了壮儿几句,叫一声罗望哥就红着脸不再往下说,罗望觉得关晓有事,把孩子递给刘英子,招呼关晓进了堂屋,说道:“兄弟有事尽管说。”关晓有些扭捏,嘟囔一句:“哥,方秧许人家没?”罗望明白了,这是看上了方秧,难怪一有时间就往厨房钻,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罗望迟疑着没有搭话。从内心讲,他喜欢关晓,小伙子精明能干,家境富裕,在甘州也算是挂得上号的人物,经历过很多事,处世圆滑,方秧跟上他算是高攀了,可一想到关富智和顺来馨巢,就有一种把人往火坑里推的感觉。
  罗望迟迟不表态,关晓通红的脸慢慢变白,看着罗望的眼睛小声说:“要是掌柜觉得不合适就当我啥也没说,方秧长得有点像梅英嫂子,兄弟我不是那种不晓事理的人。”
  这是误会了,连称呼都由哥变成了掌柜,罗望笑了起来,拍了拍关晓肩头说:“这是啥话,这儿不用你操心,让他们弄吧,快回去跟你爹说一声,下午跟我到庄子上提亲。”关晓哎了一声,欢快地推着脚踏车出了街门。母亲进了堂屋对罗望说:“小关跟你说了些啥,这么高兴,小伙子对方秧有心思了,这两天老往方秧跟前凑,”女人在这方面很敏感。罗望没有隐瞒,才一说完,母亲就叹口气说:“未必是好事,关家是有钱,但门风实在太差,方秧不一定愿意,那丫头倔犟着呐,心里有数,认死理,哎,关晓到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母亲所料不差,方秧把白面和肉送到家,看到了屋子里的四色礼(当地媒人说媒时带的四种礼物),她妈兴高采烈地说:“丫头,你交好运了,关镇长家少爷到咱家提亲了,是罗掌柜亲自保的媒。”方秧一声不吭,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小脸煞白,自言自语着:“怪不得他俩大清早在堂屋里嘀嘀咕咕,原来是这事。”坐了一会儿,也不跟父母、妹妹打招呼,起身就往城里跑。
  罗望一家人正在吃晚饭,听到拍门声,罗望过来打开街门,看到方秧蹲在地上喘着粗气,说道:“回来了?放假了,你在家里过年就是,咋累成这样,快进来。”方秧站起来,满脸泪痕,没有理会罗望,侧身从他身旁进了街门,站在堂屋门口说:“大妈你出来,我有事和你说。”母亲一看这情形,看了一眼罗望,放下碗随方秧进了小屋。刘英子看到方秧叫母亲出去,脸色一下变的很难看,高声对罗望说:“哥,你可得把主意拿正。”罗望不言声瞪了她一眼,坐下继续吃饭。一会儿母亲回来,说声:“去劝劝,这死丫头。”罗望示意刘英子去劝,刘英子没好气地说:“壮儿该醒了,我得喂儿子,还要洗锅抹灶,罗掌柜能说会道,能治人家的心病,去吧。”说着话开始收拾碗筷,罗望只好出来推开小屋门。
  屋子里光线昏暗,罗望咳嗽一声,端起架子说道:“把灯点上,”借助洋油灯的光亮,看着方秧楚楚可怜的样子,罗望想好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却道:“自己去弄点吃的,饿了吧。”
  方秧说:“掌柜,那啥,我找过关晓了,告诉他我不愿意。掌柜,我还小,不想嫁人。罗望哥,那天你在街门口哨风,是我叫你回来的。”
  “原来是你,那天我有点迷瞪了。你找关晓了,毛丫头胆子不小啊。你都十七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大事,谨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祖训,能由了你,既然你叫我一声哥,我就多句话,方秧,无论你存了啥心思,都得装进肚子里,藏在心里,你一家人可指望你哩,再说关晓人不错,明白不。”方秧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捂面,哇地一声大哭开来,高声嚷嚷:“掌柜,你就留下我吧,干啥都行,做小,做丫头我都愿意。”母亲听到声音急忙进来,拉起方秧说:“傻丫头,你有这份心,就认我做娘,认罗望为哥好了,何必要做小做丫头,做兄妹多好。”方秧放下捂在脸上的双手说:“大妈,说话要作数,只要掌柜认我做妹子,我就听哥的话。”罗望说:“那好,赶明儿摆一桌,娘认你做女儿好了吧,快去吃饭。”
  刘英子没有进小屋,就在院子里听,见罗望出来,拉他进了卧室,插上门,抱住罗望的腰,头贴在胸口说:“梅英姐姐叫你哥,我叫你哥,方秧也叫你哥,你可得认清楚谁是妹子谁是媳妇,别弄混了。”
  关富智看到关晓耷拉着脑袋,问道:“方家收下了礼,这事就成了,干啥不高兴。”关晓说:“刚才方秧来了,说她自己不愿意。”
  “啥,你说啥,不识抬举的东西,我关家少爷说媳妇谁家不是上赶子巴结,不愿意就拉毬倒,大字不识的乡下野丫头。爹给你在公学里找个女学生,强过她百倍。”
  “爹,我喜欢她。”
  “噢,儿子,能娶到自己喜欢的女人做婆姨是很难得啊,既然你喜欢,就多下点功夫,当年你妈,咳、咳,俗话说:“女怕三撩、树怕三摇,”丫头嘛,都喜欢小意儿,只要你多使些心思,还怕拿不下一个毛丫头,快过年了,给方家多送些米、面、油,绸布、绵花之类的也带上些,庄户人家眼窝子浅,嘴巴甜一些就成了。”关晓心思在方秧身上,没有听出关富智话里的漏洞。
  关晓其实是关富智的亲生儿子,他母亲就是关富智的师傅、甘州府刑名师爷的独生闺女。当年关富智出入师傅家,勾引了不谙人事的师妹,致使其怀孕,那时候,女孩子生下私生子只有死路一条,师妹生下关晓后上吊自杀,师傅愤而出家,作了孽的关富智领养了关晓。后来,相好山药花因为担心自已儿子的将来和关富智大闹一场,关富智才将事情的经过讲给山药花,山药花知道了关晓和自己儿子一样,都是关富智的种,也就偃旗息鼓了。
  “爹,要不把顺来馨巢的生意关了吧,名声不好。”关晓以为方秧不愿意是因为关家在甘州的声誉太差。
  “傻了吧,名声值几个钱,那是我的摇钱树。这样吧,你以后不要掺和那边的生意,一门心思跟着罗望干。”
  关富智有自己的想法,他明白自己做的事情伤天害理,将来不会有好的结果,让关晓跟着罗望,就是为了让关家传到下一代时变成清白人家。
  县政府每年要召开年会。今年的年会与往年不同,时间放在了傍晚,不大的礼堂内点着十几盏马灯,到也显得灯火通明,成锐弟讲完话,大家到伊清阁会餐,席间,有人对刘甲说县长找他有要事,刘甲就随来人回到县政府,到大门口,刘甲看到站着一排士兵,正纳闷时,出来四个警察,其中就有尖嘴猴腮的老鼠子,四人把刘甲围在中间,老鼠子声音尖细地说:“成县长等你呐,走吧。”刘甲明白自己被抓了。
  四人簇拥着刘甲进了县长办公室,里面是成锐弟、白俊还有两个作记录的警察,成锐弟和颜悦色地说:“给他搬把椅子,到碗茶来。”刘甲已打定主意决不开口,大模大样地坐下,接过老鼠子递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成锐弟接着说:“东窗事发了,刘甲,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所做所为,在这儿全部说出来,算你自首,写个悔过书,交一笔罚金就行,想清楚,年轻人。”刘甲又喝了一口茶水。成锐弟停顿一会儿接着说:“主持征收军粮,你每到一个乡镇把富户家主请到公所吃饭喝酒,却派人挨家去收粮,拿着书信威逼,穷人家只象征性收一点,各乡镇的绅士已告到了我这里,我替你顶了下来。粮行内故意向共匪泄露军粮之事,伙同罗望瞒天过海,有人替你说话,为你开脱了通匪之罪。这次可是证据确凿,龙王庙的三个共匪到哪里去了?你家的下人魏宝参加了红军,藏在什么地方?马福寿、李云被杀是他干的吧。你本人就是共党分子,认了吧,该说的都说出来,悔过了,还当你的少东家去。”刘甲看了一眼自顾喝茶一言不发的白俊,闭上了眼睛。
  成锐弟掏出怀表看了下时间,抓捕刘甲是他从韩起茂那儿争取来的,他很清楚,韩起茂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得让刘甲招认,要么坐实刘甲为共党,要么安上指使杀人的罪名,否则自己报复刘元柱的目的就不会成功。他等不及了,焦躁地喊道:“来人,拉到审讯室,鞭子伺候,快点。”白俊小声说:“县长,再问问好不。”
  “老鼠子他们跟了半个月,事情很清楚,由不得他不认,拉去抽。”成锐弟高声嚷着。
  审讯室就在政府大院内,不一会就传出刘甲的惨叫。
  声音停息下来,老鼠子快步进了县长办公室说:“成县长,公子哥儿不经打,才十几鞭子人就昏过去了。”成锐弟说:“用水浇醒,继续抽。”
  白俊说道:“县长,老哥,出口气就行了,韩师长还有用呐,何必置于死地。”
  抓捕前,韩起茂给白俊交待过,不能把刘甲搞成死罪,成锐弟背着手转了几圈,很不甘心地说:“兄弟,再给我点时间。”说完和老鼠子岀了办公室,审讯室又传出惨叫声。
  马生海来了,对白俊说:“白营长,师长交待过,怎么还在打?”白俊说:“县长大人不罢休,我也不好拦嘛。”
  “快点,你把人提到师部,先关起来,我还有事。”
  一匹快马在达盛昌门口停下来,马上跳下一人,使劲拍了几下门环,往门缝里塞了一张纸,转身上马飞奔而去。
  白俊带着警察把刘甲押到师部关进牢房,亲自锁好牢门,低声说了句:“不要开口。”又高声对看守说:“没师长命令,任何人不许见他。”就朝师长办公室走去。马生海比白俊先到,对韩起茂低声说:“师长,送到了,”
  “那就等着他们上窜下跳地救人吧。”
  往罗家送信的人是奉韩起茂之命的马生海,信送到了,但马生海猜不出长官抓人又报信的意图。
  门外,白俊打了声“报告。”韩起茂说声进来,白俊立正敬礼后,韩起茂问道:“没招出什么事吧?”白俊说:“报告师长,没招认,抽了两轮鞭子。”
  “那就好,就怕成县长一口恶气咽不下去,弄死他,后面的戏就没法唱了,走,去见见那位高大圣人。”
  就在刘甲被抓的同时,一个军官急匆匆来到医院,请高院长到师部为韩师长看病,高院长没有多想,随军官来到师部,被直接带到了部队审讯室。几个军人把他按在铁椅子上,钉上了手铐脚镣,往他面前的小桌子上放了几张纸就出去了,高院长镇定地翻看那几张纸,上面写着自己在石窝铺、临泽、高台等地从农民家里解救了几个红军,目击者是谁,证明人是谁等等。唯独没有民乐、甘州,看到没有牵扯到其他人,他放下心来。
  这份调查报告是今天下午到了韩起茂手上的,他粗略地看了一遍,说道:“足够了,生海,去叫成县长过来,安排抓人。”
  罗望听到拍门声,打开街门却没有人,刚要关门,看到脚下的一张纸片,捡起来对着月光一看,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四个字:“刘甲被捕。”把纸片往衣兜里一塞,朝堂屋喊一声:“娘、英子,有急事,别留门。”骑上脚踏车飞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