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高彬脸色沉了下来。
他对莫寒，本来就没有什么好印象，现在还敢在这说奇奇怪怪的话。
只等高胜海的丧事结束，他就去灭了苏家跟白家。
死的，只会是苏家和白家！
“高彬！”
高亚丽走了过来，“不要失礼。”
“姐。”
高彬咬牙切齿，“这小子胡说八道，他说……”
“你先忙吧，我来招待莫先生。”
高彬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眼前的莫寒，高亚丽心情有些复杂。
高胜海说了，不要恨在背后的人，眼前的这个莫寒，恐怕就是幕后那个人。但这看起来，又根本不太可能。
区区一个莫寒，怎么可能搅动渝州的地下圈子？
这背后，可是有好些北方大姓家族在博弈！
她已经查出来了，白家投靠的是北方的宋家。而苏家，投靠的是北方的铁家，这两个大姓家族，在北方都算是中流砥柱，实力强劲！
就算比之高家宗族，也丝毫不差。
这一次，渝州高家出事，北方宗族根本无力支援，高亚丽就知道，事情已经变得很不简单了。
这。又岂是莫寒，这一个黔城禁地之王，可以撼动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莫先生来渝州，所为何事？”
高亚丽给莫寒倒了一杯茶，淡淡道，“我高家，突遭变故，不知道莫先生事先，是否知道。”
她问得很直接。
“知道。”
莫寒回答得更直接。
高亚丽瞳孔一缩。
“家父的死，你也知道？”
“知道。”
高亚丽身子颤抖，握着的茶壶，都差点洒了。
她直直盯着莫寒，沉默了片刻，才道：“那你为何不阻止。”
问完，高亚丽就后悔了。
这种问题太愚蠢。
莫寒跟她高家，非亲非故，要同时得罪苏家和白家两大家族，甚至可能得罪他们背后，北方那两个大姓家族，这种事，谁会愿意去做？
那两尊庞然大物，真若动怒，什么黔城禁地，恐怕会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因为他必须死。”
莫寒道，“这点，我想你的父亲，比我更清楚。”
高亚丽眼神颤动。
莫寒说的话，跟高胜海死之前说的话，竟然那么像。
高胜海交代后事的时候。十分平静，似乎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他死了，反而是解脱。
他口中所说等的那个人，就是莫寒？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多事情，看得多了，就会绝望，绝望了，就会想改变。”
莫寒说的话，高亚丽有些听不懂，“但有的人没能力改变，或者没勇气改变，甚至，不敢去改变。你父亲，算是有勇气，但他没能力。”
“你的意思是，我爸，只能用自己的死，来改变你口中的事情？”
高亚丽笑得有些奇怪。
但好像，她感觉自己说得又对了。
她分明就听不懂莫寒在说什么，却又好像，突然间都明白了。
就像突然掉入一个巨大的漩涡！
周围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稍有不慎，那就是万劫不复。
父亲当家主的时候，恐怕就是这种感觉吧。
“他的牺牲有价值。”
高亚丽突然感觉，坐在自己面前的莫寒，深不可测！
他就像是一团迷雾，让人根本看不清。他最真实的面目，到底是什么。
“你今晚来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