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二郎可是您的儿子,我们的兄弟,我们就算再怎么不待见他,也不应要他死啊!爹,您万万不可这么做。”这是路明义的声音,“三郎,你可别听爹的话,二郎可是你的二哥。”
“大郎,你说什么呢?那个贱种可不是我们家的人,你莫要向着他。”柳氏插了一嘴,“再说,你爹说的话,有什么不好?反正那个贱种活着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死了干净。”
“是啊,大哥,你太善良了,像路二郎这样猪狗不如的畜生,早该死了。”这种尖酸刻薄的话,是路玉婷所言,她巴不得路二郎死,“三哥,你可不能听大哥的话,一定要想个办法让那个贱种死。”
“小妹,你一个姑娘家的,心怎能这么狠呢?你忘了,之前你二哥对你有多好吗?连你身上的衣裳,都是你二哥买给你穿,更不用说你的头花,首饰了。”
路玉婷嘟囔道:“那是他自愿买给我的,又不是我求着他买的。”
“你......”路明义站起身,“爹,娘,不管怎么说,二郎都是我的兄弟,你们这么做,太过分了,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他拉了一下呆若木鸡的苏氏,“娘子,带着儿子,我们走!”别让儿子将他们丑陋的嘴脸学了去,以后兄弟不和,他们可就有的愁了。
要说路明义为何会突然为路明礼说情?
此事,还要从路明勇说起,当初,路明勇去通知路明礼他要成亲的这个好消息,结果,遇到了娘亲,在路明礼的家门前撒泼,路明勇好不容易将柳氏带回去,心情正烦闷,遇到了路明义,虽说路明义处事有些圆滑,但骨子里终归是老实本分,对路明勇这个小弟,也是疼爱有加,看到路明勇闷闷不乐的样子,自是劝慰几句,兄弟俩就这样聊了起来。
他印象极深的便是路明勇问他的一句话,“大哥,倘若将来,文兴和文平兄弟不睦,一个防备着一个,一个恨不得一个去死,身为爹爹的你,看到不心痛吗?”
那时,他才恍然大悟,他与路明礼是兄弟,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该抱有让兄弟死的念头,更何况,这么多年以来,二郎非但没有对不起他们,还处处为他们着想,可他们呢?真的有把二郎当成兄弟吗?
从那之后,路明义便不再允许苏氏跟着娘他们去欺负二郎一家,就连两个孩子都是教训一番,他想着,趁着还没有做出什么令二郎失望的事情来,极力的挽回二郎,可没有想到,爹娘他们既然想要二郎死,这一点,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
“大哥,你把二哥当兄弟,二哥可有把你当大哥?那日的事情,你忘了吗?二哥可是毫不留情的打了你和大嫂。”
路明礼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的道:“三郎,你也不用激我,二郎是怎样的人,我比你清楚,说实话,那日的事情,我是恨二郎,可是,细细想来,我们做的事情可对?倒是你,这么多年,二郎拼命的打猎,挣银子,让你上书院,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想到,竟然养出一只白眼狼。”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路明义冷哼道:“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会不明白我是什么意思?路明考,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日,老天爷会看不过眼的。”这么多年,他也被蒙了眼,遮了心,竟然忘了二郎也是他们的兄弟,这一点,他们谁也不如路明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