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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无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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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边缘,宇宙孕婴房。
  一颗苍老的红巨星拖沓着臃肿的身躯在永恒的轮回中,孤独地,渐渐走向了自己生命的尽头。这一刻,它的心无比的寒冷,外层的最后一丝能量已经消耗殆尽,没有了光与热,整颗恒星已经变成了钢铁死灰的炼狱;下一刻,它的心却突然变得无比炽热,由内而外,如同涅槃重生的凤凰在轮回的尽头尽情绽放生命最绚丽的绮彩。它,真的绽放了,强大的冲击波裹挟着宇宙间最恐怖的风暴荡平了所有和它共同走过生命的朋友们的遗骸,它们的在时空的尽头再一次重逢了,带着微笑与眼泪。
  五颜六色的氤氲飘散在广袤无际的黑暗空间,每一柱升腾的明亮烟雾中都包裹着星星点点的能量颗粒,这些能量颗粒皆围绕着一颗能量核心,分散,聚合,好像这永不停息的宇宙轮回,不知疲倦地创造生命的传说,却没有人可以见证。
  也许并不是没有人见证。
  当星云正在酝酿一个新宇宙的时候,一个身穿金色铠甲的人形生物仿佛在欣赏这绝美的美景一般,缓缓游荡在这宇宙的**中。
  离近一点观看,也许这并不是什么身穿铠甲的人形生物,而就是一件铠甲。这副铠甲就这样要紧不慢地游荡在这奇幻的空间,但它的身体中却充斥与周围截然不同诡异能量,不协调的红色电芒在铠甲的间隙间时隐时现,带着疯狂,带着暴戾,带着毁灭一切的无情。
  就在这副铠甲迷恋于这片空间,准备细细把玩之时,它的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另一副铠甲。
  这副铠甲通体洁白,花纹较前者更加细腻,仿佛瓷胎般纯净无暇。
  白色铠甲伸手拦住了金色铠甲伸向旋转着的能量颗粒的手,用一种奇特的说话方式问道:“我是该叫你陈老伯呢,还是九殇呢?炎华?”
  金色铠甲缓缓收回自己手,同那副白色铠甲一样,将自己的头盔取了下来,托在胸前,答道:“你看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妙啊,生命伴随着死亡,而死亡同时将诞生生命,五彩缤纷,色彩斑斓,哪里像“无界”一般,到处是没有肉体的躯壳和无休无止的守护,没有轮回,永远是死水一潭。”
  白色铠甲轻叹一声,说道:“炎华,你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的,只不过是你的想象而已,世界是我们永远都去不了的地方,我们的职责就是守护空间的秩序。”
  这个被称作炎华的金色铠甲重新抬手抓向一颗能量核心,手心一攥,能量核心带着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破裂开来,仿佛受到核心破裂的波及一般,四周的景色变得朦胧起来,显得不真实。渐渐的,光芒消散,四周不再是宇宙浩淼的景致,而变成了一个庞大的金属山洞,繁复庞杂的异文刻满了整个空间,仿佛在诉说着永恒的秘密。
  “守护空间的秩序,多么可笑的秩序,我们“无界”的铠修拥有时空中最强大的能量,要不是“始时之战”之时我们的祖先赢得了战争却输给了造化,选择了守护空间的秩序,我们的族人也不会困在这里,空有一身强大的力量,却无法登上‘神界’的宝座,最终也无法摆脱‘星境寂化’的悲惨结局。”炎华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白色铠甲的语速变得急促,语带愠怒地说道:“炎华,你虽然是铠修的一族之长,但也不可以随便乱说,‘星境寂化’是每一个铠修无上的荣耀,这是对修为达到顶峰的铠修的身份认可,绝不是你口中所谓的悲惨结局。”
  “我们辛辛苦苦修炼一生,要在无限的空间中忍受无边的孤寂,到头来却要被‘星境寂化’变成宇宙的肥料,供他们维持空间的秩序,这个难道就是你所谓的荣耀吗?坎斐。”炎华平淡地说。
  “我不想和你争论这些,作为副族长,我有自己的信仰和责任。”坎斐傲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