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自由于我而言,可能是一辈子都无法触及的奢侈。”
西行寺幽幽子伸手轻轻触碰了下窗边的盆栽,内里绿葱葱的花草顷刻就变得枯萎灰败。
“自出生开始,一种可怕的能力就伴随在我的身旁,那就是‘死亡’。”
土御门英子瞪大眼睛,看着那原本蓬勃生长的盆景零落成泥,尘归尘、土归土。
听着西行寺幽幽子轻缓温柔的自白,她立刻就意识到了对方能力的危险性。
更令土御门英子感到毛骨悚然的是,之前自己还主动去牵过西行寺幽幽子的手。
如果当时对方怀有歹意的话,恐怕她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会知道。
西行寺幽幽子并没有在意土御门英子的紧张,类似的反应她已经见多了,更激烈的也不是没有。
她继续自顾自地讲述着关于自己的事,算是与土御门英子相互抚慰心里陈旧的伤疤。
“因为这种特殊性,我自记事起就独自待在被封印的庭院里,十几年来从未向外踏出过一步。”
“家族更不可能薄待于我,虽然他们估计恨不得我能早些去死,但他们谁也不敢做出实际行动,因为谁也不知道我被杀死后会是怎样的情景。”
“毕竟是与‘死亡’相关的能力,在怨气的加持下,就算化为鬼神也是有可能的。”
西行寺幽幽子说得轻描淡写。
但落在土御门英子耳中,却是将这位见习阴阳师小姐吓得不轻。
她身体绷得笔直,双腿蹬地借力,臀部只沾着一点点椅子,一副见势不妙随时开溜的架势。
见此,西行寺幽幽子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轻轻地靠到了土御门英子的身侧。
她双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将其牢牢地按在了椅子上,向阴阳师少女的耳畔调皮地吹了口气。
“你猜,我现在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啊?”
闻言,土御门英子彻底僵住不敢动了。
她感觉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是如此的冰冷,更发自心底对西行寺幽幽子升起了一股恐惧感。
既然对方的能力如此危险,其家族更是监禁了她十几年,又怎么可能会主动放她出来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西行寺幽幽子是凭借个人实力强行破开封印闯出来的。
至于,对方为什么能获得自由,那恐怕就是因为曾经拘束她的家族已经凉了。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从小被家族当成怪物囚禁,等突破封印后不复仇都有些说不过去。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以前从没在平安京内见过或听说过这么个人。
因为,对方是近期才获得了自由的啊。
想到此处,土御门英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整个人都麻了。
眼见阴阳师少女脑补过载,一副自己吓自己就快把脑子整宕机了的模样,幽幽子也不好再逗她了。
“好了,刚刚都是开玩笑的。”
西行寺幽幽子松开对方的肩膀,再度回到了座位上,收起了为营造氛围而散发的淡薄死气。
“放心吧,我可是纯正的活人,不是什么厉鬼,嘿嘿。”
土御门英子感觉身周的阴冷感消失了,同时心里的恐惧也渐渐散去。
她看着西行寺幽幽子拍着胸脯做出保证的模样,尴尬地笑了笑,依然处于半信半疑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