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的梅花红了满山的雪~萧条枝影~月影照人眠~”
回去换了一下衣服的玄袍女——或者说艾丽娅，正哼着歌，准备溜达着再去一趟九局接种疫苗，却冷不防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的电话。
当然啦，说是意想不到，实际上只是没觉得对方会这么闲而已。
“喂？麻麻？”一袭白色里衣的艾丽娅在休息室的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精致的面庞，语气是和自己清冷眉目完全不似的奶味儿。
她现在是神仙姐姐的面容，眉如青黛目如灼火，凤眸之间的凌厉感觉和小天使的甜甜声线差别未免太大了点。
『小娅，妈妈现在已经上飞机了。』亲妈怪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大概还有十三个小时就能回来。』
艾丽娅等了一阵，没等来对面的枪炮声，很是愣了一下——为何如此安静？
为此她还特意开了一盒旺仔小牛奶，就准备听着背景音乐的同时跟自己亲妈好好聊聊今天东山市的天气是何等风和日丽。
但是什么都没有，只有正常的人流喧哗声，以及正常的机场背景音。
“麻麻你赶着回来做什么？”小白花抿了口自己的奶，很是有点疑惑：“感觉你好像很急的亚子。”
『你被吓到了，妈妈不放心，想回来看看。』亲妈怪这么说，艾丽娅假装自己当真的听。
虽然知道亲妈怪还是爱自己的，可问题在于她的爱不是专一的。
即便自己是她的宝贝闺女，可……也就那样了？
除非是自己刚好遇到危险，然后她刚好在面前，那么大抵可以享受一下对方急切的表情或者是焦虑的心态。
但只要是事情一解决完，她铁定就会瞬间恢复冷静，冷得像是一块冰。
真的好想在她面前死一次，让她看看自己女儿狗带的模样，那个时候她或许就……等会儿！
艾丽娅摸了摸自己神仙姐姐的脸，思索了一下，用脚尖挑开化妆镜面前的抽屉——
另外一副备用的硅胶面具，就这么摆放在一个看起来如同面膜的盒子里面。
“我没事的，麻麻你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去忙就好。”艾丽娅嘴里这么说着，探手拿出那副面具在自己脸上比划了一下，遮住半张脸蛋。
左边的自己，有着暴君陆颜倾的清冷，眸中倒映着星辰。
右边的自己，像是戴上了一层僵硬的面具，看不真切面容——但如果自己需要的话，这半张脸完全可以是小白花的样子。
谍中谍中谍？
『好了，妈妈现在就要登机了，到时候你不用来接我，只是提前跟你说一声而已。』
“……好吧，那我在家里等你。”
『嗯——嘟……嘟……嘟……』
没有放下手机，艾丽娅的嘴角勾勒出一个邪魅狷狂的弧度，表情逐渐变得有趣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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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感染疫苗什么的恰到好处嘛。”看着自己的脸，艾丽娅探手摸了摸镜子，两只手隔着玻璃触碰到一起：“你说咱妈要是看见女儿病死在面前，会是什么反应呢……”
《每次回家都看到女儿在装死》！第一季火热上映！
……
……
日本·住友银行总部
“包括第三个计划案在内，我最多给你们72个小时的时间。”艾如龙竖起三根手指：“三个工作日！如果做不到，你自己递交辞职报告！”
“……是！”
“告诉岩琦，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条件，我直接和他签对赌协议。”艾如龙转过身对着助理团的另外一个人摆了摆手：“财年结算的时候，要是收益低于150%，所有损失我补上，但是如果收益高于150%，多出来的部分他只能分到原本分红比例的一半！”
“可是岩琦先生他——”
“董事长！”刚刚出门接了个电话的湛蓝推开门，表情不是很好看地打断了会议室里面的喧嚣：“我想，你应该听一下这个消息。”
“什么事情？”艾如龙非常沉稳：“不要急，慢慢说。”
“……”湛蓝抿了抿唇，走过来将平板递给他：“主要的事件起因，可以归咎于三丧财阀那边。”
“三丧财阀？”艾如龙疑惑地接过平板，嘴里还说着话：“我们和他们的合作虽然不算深入，但就目前为止还算愉快，有什么事情会……这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中午的时候。”湛蓝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铁青的表情：“金夫人已经在安排新的安保措施了，但是我不放心大小姐的心理状况，我想请假回去一趟。”
“三丧……”艾如龙点了点头，回身看着会议室那些疑惑望过来的属下，挥手道：“你们都去忙吧，待会儿有事情我再叫你们。”
会议室的门被关上，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毕北不解地瞧着这些同事涌出去，探头进来看了一眼室内，想了下转身走进来，将会议室的大门拉拢，自己站在会议室的一角，背对着大门。
艾如龙站在高层的落地玻璃窗之前俯视着整个东都的钢铁丛林，表情阴郁：“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只是一场意外。”湛蓝摇了摇头：“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还是在国内。”
“意外……意外……意外！”重重地一脚把旁边的椅子踹翻开去，艾如龙气得头发都近乎倒竖了起来，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我女儿到底要经历多少次意外？啊！！毕北——”
平平无奇的中年老司机毕北听到老板的喊声，当即就是一惊，不知道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他还是下意识地一挺胸，双腿并拢发出干脆的立正声响：“在！”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这么多年都温和宽厚的老板，而是在面对当年自己的上级。
“帮我问一下你们高贵的、无敌的、非常厉害的九局！”艾如龙挥舞着手：“问问他们，是需要我艾如龙做什么！他们才肯保证我女儿的安全——我现在所有的家产算起来一共有多少钱……湛蓝，我有多少钱？”
“动产和不动产全部加在一起的话，今年的财年结算大概能有565亿美金，其中包括了一部分金融证券方面的溢价，套现的话价格会贬值20%到35%，但就目前而言，你已经超过了印度信诚工业集团的穆克什·安巴尼，成为亚太地区的最新商业首富。”
“565亿美金，接近四千个亿国元。”艾如龙点了点头，望着毕北：“九局要多少？我就把这些钱半价折算，算成两千亿，我全给他们，够不够？”
毕北整个人都是懵的：“董、董事长？”
“他们——你们！”艾如龙抬手指着共和国的方向，而后又转过来指着毕北：“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能想象一个危险分子一路从南棒那边杀过来，穿越三分之二个共和国，然后跑到一所高校里面劫持了你的女儿吗？啊！”
“……我还没有老婆。”毕北讪笑着：“那个，结婚成本挺高的，等等，再等等……另外董事长，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冲我生气也不顶用啊。”
“……”艾如龙叉着腰，烦躁地在原地思考了一阵，逐渐平静下来：“准备飞机，立刻回国。”
“大小姐已经没有事了。”湛蓝低声劝道：“我会去看看她，你的日程安排下午还有好几个重要的谈判，而且明天刚好是东山大百年校庆的金融学院校友聚会，你明天回去的话也只是推迟了一天。”
本子和东山市隔得不远，飞机三个小时的路程在国内大抵就是跨越两个不相邻的省区的地步，所以艾如龙原本的行程并没有为东山大百年校庆那边预留太多的时间，很是有种日常活动随便就过去一下的感觉。
飞机上来回倒腾的几个小时，他也不过是等同于换了个移动办公室继续工作而已。
“不用谈了，告诉下午那些等着谈判的家伙。”艾如龙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语气强硬：“之前他们提出的所有条件全部作废，日本找不到合作的对象，我可以在整个亚太范围找，亚太找不到我甚至可以引进米利坚的合作对象，这年头从来没有赚不到的钱，只有不会赚的钱。”
“可是之前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工作——”
“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阿蓝，我只有她一个！”艾如龙按住她的肩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女儿十多年……就算我赚到再多的钱，我是为了谁？就算我不能像是别的父亲一样随时陪着她，可是我起码在女儿出事的时候，应该用最快的速度出现她身边吧？”
他算是想通了，身外之物再多也带不走，人这一辈子，还是要看感情的。
玄袍暴君陆颜倾给他的提醒，让他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三个女人在脑海里打转——或许艾丽娅只能算是个女孩子，但是毫无疑问，无论是陆无瑕和湛蓝，他都想要，可越是想就越是头痛。
最后这边没能得出结论，反倒是明白了女儿是唯一的，现在不珍惜估计以后就没机会珍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