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蒡小说 > 历史军事 > 门阀风流

第两百一十八章 美鹤及冠

推荐阅读: 超神级穿越洪荒星辰道宫夜霄程漓月重临末世前不死神皇狼牙兵王苏扬重生之王者归来吞噬星河华山神门超级小农民白九霄方子怡夫人她成了大佬们的团宠药农娘子重生之都市仙王超级寻宝仪乱世黎明呆萌宝宝魔法娘亲开局召唤一只小骷髅蜜恋361度:双面娇妻狠绝色赘婿如龙随身带着俩亩地神级风水师异能君王名侦探修炼手册林修我,铁胆神侯卧底,效忠曹督主茅山后裔穿越八零:俏军嫂逆袭兵哥哥我的世界因你而斑斓都市之最强战神我,东海山贼王请老祖宗赴死荔枝微微甜残天惊梦在刀剑里守护着妹妹人在盗墓签到打卡都市之无敌王者结婚当晚,我让残疾总裁做家务民国响马乱最强军师之鬼才郭嘉开局九阳神功,迎娶周芷若进化:开局变成黑熊真仙大道崩坏,前女友竟是雷电芽衣重生军婚:首席军医不好惹!我在日本花式作死苏羽马晓璐傲气凌神仙箓武道至圣都市修仙天尊司恋战南夜威龙殿主重生六十年代末期锦绣田园:农家宠妻0号玩家陈少捷女配专治不服[快穿]西游之幕后大BOSS妖孽公子风华天下在诡异界教书育人斗罗之吸血斗罗史上最强教师都市最强狂兵我有一座诸天万界监狱文娱:从西游记开始星际男神是我爸日娱之我全都要重生:傻夫运妻星战文明大鉴定师弃妇重生:王爷吹灯耕田重生之最强暴君他吃了条龙枫武天下总裁太闷骚:晚安,甜心开局被时空神殿绑架了麻辣娇妻:陆少,要抱抱小男孩救了四个小乞丐一命都市无赖神仙盛世安稳无敌神医九爷的狂妻马甲多上校老公好狂野皇妻诗剑年华诛仙之青云渡灵人权倾一世酒名千愁醉仙丹给你毒药归我铁血战婿大佬请归位星际之女帝倾城茅山鬼术师诸天帝国开发指南神途美女总裁的贴身兵王混世矿工时空之穿越者穷鬼的上下2000年武霸天下透视小神棍星辰王座:绝色逆天幻术师妖怪管理员怎么着想打爷的主意刘信嘉嘶兽长生从龙吟铁布衫开始娘娘每天都盼着失宠斗罗大陆之我的武魂为恶魔果实树至尊苏允柳媛日向家的大少爷美食供应商涅槃重生:绝色倾城元素师缠绵囧婚:小小奶妻带球跑无心女的前世今生超可靠的洪荒小师叔从杂役开始签到九十八年世子无双洪蒙离婚后,冷艳总裁跪求复婚
    一声闷响,棱石应声而碎。
  
      谢奕眉梢一抖,眼底疾缩,仿若自己也被那大石砸作齑粉。
  
      摸了摸碎石粉沫,抬头看向刘浓,问道:“瞻箦,何意?”
  
      “且稍待。”
  
      刘浓撩起袍摆沿溪而走,走到下游时,弯身捞起一块圆溜溜的鹅卵石,用手掂了掂。
  
      “嗯,份量适中!”
  
      快步回返,把鹅卵石放在相同的位置,再次举起那块大石头,就着谢奕疑惑的目光,微微一笑,而后,猛力一砸。
  
      “碰!”
  
      脆声猛然炸响,火星四溅,鹅卵石却丝毫无损。
  
      “咦!!”谢奕捡起鹅卵石,置于月光下左瞅右瞅,问道:“瞻箦,何故一再砸石?”
  
      刘浓慢腾腾地坐下,扫了扫袍摆,从身下草丛中再摸起一块棱石,笑道:“此石,栖身于林下丛叶中,日光难照,风雨不浸,看似坚硬无比,棱角亦足可伤人,实则脆如凝沙。”说着,将棱石扔入水中,顺手接过谢奕手中鹅卵石,又道:“此石为何浑圆如一,无奕可知?”
  
      静水缓流,中有圆石互磨,谢奕注视良久,沉声答道:“石入潭中,随水而流,三千溺水击身,万众同类擦角,天长日久,棱角尽去,故而浑圆。”
  
      “然也,便是此理!”
  
      刘浓一下下的抛着鹅卵石,笑道:“江湖之大,你我皆是其中浮石,水击棱角而隐,相互磨砺而敛。并非棱角不在,实乃暗存于内。其固,足以言韧,其坚,足以比锋。故而,无奕何需忧虑,非是本心退却,而属本意内敛尔,不必挂怀,行取舍之道便可。有朝一日,无奕定可行道于江湖,弄潮于上。”
  
      心中却感叹道:‘谢奕年方十六便身居高位,且有一腔意气,愈是如此,便越容易陷入迷局。是以,他才会暗觉自己被束缚了手脚,行事处处不顺遂,从而谋生恼意与退意,此乃,人之常情啊……而这样一劝,以他的才智,定可领会其中意味。’
  
      半炷香后。
  
      刘浓悠然静坐,谢奕无声思索。
  
      少倾,谢奕一拍大腿,叫道:“然也,既投身于江湖,便需无畏江湖之浩瀚,浩浩之水,不过为我洗身矣!”言罢,胸中豁然大开,目光星亮灼人,劈手夺过刘浓手中鹅卵石,笑道:“此物,归我!”
  
      “理当归君。”
  
      “多谢,此物极珍!”谢奕呵呵笑着。
  
      近日,谢奕心绪极其烦燥,竟然谋生辞任归隐之意,此时繁重桎梏一去,暗觉浑身上下轻爽无比,当即便把那块鹅卵石好生放入袖囊中。
  
      看其模样,好似那圆石珍贵无比。
  
      刘浓淡然一笑,心中也着实替他高兴。
  
      “梆梆梆!”
  
      这时,院内传出三下清脆的报更声,刘浓这才发现,已入丑时三刻,再不休息便将天亮,遂邀谢奕回院安憩。两人边走边闲聊,突然,谢奕眼睛一亮,把刘浓的衣袖一扯,指着远处,轻声道:“瞻箦,孔明灯。”
  
      刘浓顺眼一看,一盏孔明灯穿过竹林之梢,杳杳升向夜空,而在那孔明灯下,一个娇小的身影正拍着手欢呼,正是曲静娈,嫣醉也在一旁仰望。
  
      孔明灯越升越高,刘浓微笑仰头。
  
      “安弟!”
  
      谢奕一声惊呼,不知看到甚,目瞪口呆。
  
      刘浓被其声音一惊,心中捉奇,视线离开孔明灯,顺着他的目光一瞅,竟也忍不住一呆。但见在那皓皎冷月下,竹林深处,小谢安手里正捉着一柄小刀片,东一晃、西一剁,竟也舞得有模有样,嘴里还喃喃有辞:“挥楚戈兮,披越甲,顶苍穹兮,沐冷华……”
  
      此乃小谢安乎,淡定儒雅的小谢安……
  
      “瞻箦,莫非乃我眼花乎?”谢奕揉了揉眼睛,委实不相信。
  
      刘浓大汗,当即快步上前,趁着小谢安舞得正起劲,没注意到他,一把夺过那晃晃悠悠的小刀片,小谢安楚戈为人所夺,顿时大怒,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安石,此乃利刃,不可亵玩……”刘浓捉着刀片,眼光却看向嫣醉。
  
      嫣醉眉梢一扬,格格笑道:“小谢郎君自个要练,与嫣醉无干。”
  
      小静娈补道:“然也,他偷师学艺,与静娈也无干。”
  
      谢奕走过来,把场中情景一看,眉头一皱,深怕小谢安伤着,仔细一阵打量,问道:“可有伤着?”
  
      当此际,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视着小谢安,眼光各异,特别是小静娈下巴抬得老高,对他不屑一顾,而嫣醉那微翘的嘴唇,古怪的笑容,让他极为难堪。
  
      小谢安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怒道:“谢安已非三岁螟童,汝等,汝等不可轻视!”说着,用力在地上一掂,竟然崩得老高,一把抢过刘浓手中的刀片,弹了一弹刀锋,又用袍袖拂得干干净净,这才走向小静娈,把刀递给她,而后,背负着手,仰着头,淡声道:“改日,谢安再来。”言罢,转身欲走。
  
      小静娈突然轻声道:“汝非三岁,实乃五岁!”
  
      “啊?!”
  
      小谢安一口气没憋住,肩头一抖,端着的神态顿时一挎,转头看向刘浓,垂头丧气的撇嘴道:“美鹤,汝家女子,皆不足以言‘道’也!然,牙尖嘴利矣!”
  
      小静娈还嘴道:“汝之道,乃何也,分明便是掩面偷师。非利不动,非得不用,非危不战。主不可以怒兴军,将不可以愠用战;合乎利而用,不合而止。汝具有三,其一:见我与嫣醉阿姐练习武技,心痒而难耐,窃我刀偷演,此乃因利而动,尚可。其二:力不及而武,武不成却自喜,此乃危战于军,实不可取。其三:为人撞破不知自省,反而强辩言他,而此,并非不合而止,实属,实属螟童顽劣!”
  
      小女娃捉着刀站于月光下,神色凛然,一语长长,惊得人半天回不过神来。